用一種很「李昆霖」式的,寫出讓人「看」有關「沙文生態演示圖」的文字
- 文/ F.M.Station, 譯/ 真人畫像館
- 1992年9月1日
- 讀畢需時 3 分鐘
無 明
受一位在台南「邊陲文化」於拾月開個展,題為「沙文生態演示圖」的藝術創作者-李昆霖先生-相託,寫一篇對他的藝評或有關他個展的文章……。這對一個只是關心卻無暇細細思索藝術?創作?或藝術創作?或藝術作品的盲路人---Station先生,即是本文作者,我---而言,真是一件可怖的難題也是一種令人嫌惡的考驗,---尤其是要在九月初完成(只有三、四天的時間)。
我問他:沒有題目,只展畫,行不行?
真不該以何種角度看待當下的工作---寫一篇讓人「看」的東西。這簡直是自暴其「短」嘛!過去只是習慣演算美術史的題目,有時想想這與國中時證明幾何的行為實在沒什麼兩樣。時至今日,許多「問題」仍舊存在,不同的是,對於演算,證明不再有任何興趣了。只是想問「老師」:為什麼要演算這些題目?或是所賴以運算,證明的前提的「定理」如何導出?或……追問:什麼「證明」?
屆時,我想到:看到之物,必須有個名字
有個經驗很清楚,實驗室中的研究總是不完全的,它尚必須置於種種發生的環境中考量時,才會更加精確。要了解「虎」,不能在動物園中,而必須在其生存的叢林中。否則,看到的只是像「虎」的物體,而不是朗現全幅生命的「虎」。-即使,在詳盡的解剖之後。
他說,他畫性器官有五年了!
有人說,人類語言的產生是一個尚有爭議的謎。但,可以肯定的是:語言是經驗對象的濃縮產物,語言一直扮演還原的功能,即透過語言描述所知覺的對象。在「濃縮-還原」的傳遞過程中,語言的指涉常限制了所指涉對象所可能的豐富性並給予-明確的指向;然而在文化的積澱中,語言依其所使用之可能的組構下擴大了原初的意指。即,可能是種象徵。此種象徵常摧毀其原初明確的意指,並遊蕩在許多相類似的使用經驗中或感受經驗而成為一種不確定性。
朋友說:他要在拾月展出
常看到許多奇怪的「形容詞」填滿許多「藝評」中,最有趣的是「個人的『繪畫語言』」一詞(如:「他以個人獨特的繪畫語言,表現出……」)。個人的/語言?個人的和語言,就英文法的使用性質上似乎是排斥的。語言,具有某種一定適用的「普遍」,(如此才能成就其之所以為語言的本質)才能透過它來傳達感受。個人,意指某一個「特殊」的對象。兩個語詞並連後其意指應是:似乎只有使用者(個人)才能懂的一種共通之指涉(語言)的意思。「個人繪畫語言」所潛藏的矛盾之程度在其使用普遍的情況下顯得更為劇烈。屬於個人的,是語言?或是密碼般的符號或象徵呢?
他說他未能完成將系上的石膏像全部摧毀的計劃
這位即將開個展的人,在他的房間靠近書桌的牆上有這麼些話:「意義及目的是被創造的,不是被發現的。」、「從多樣裡尋求同樣」。在名為「邊陲文化」的畫廊的展覽中,其簡介性的刊物有他自己以「語言」方式來說明他的視覺作品的一些文字:「假若你相信〝圖解〞的符號註釋---哪!你已掉入圈套!而失去自己想像力及理解力。」(4月1日- 26日展出)「……人類無間斷地創造符號、製造事件。」(5月1日- 26日展出)「…墓場象徵一個……:可能她是…,亦可能是……:就看其……,婚姻象徵著一種……:可能她是…;就看其……。」
他舉例:克林姆(Klimt,Gustav)的作品出 -Philosophy(1899-1907)
前陣子,這位「創作者」參加台北的某個聯展有許多文字媒體報導了他的作品-墓場婚姻,有趣的事情發生了:,第一、「墓場婚姻」並未在此次聯展中出現。第二、在報導中,「墓場婚姻」被許多記者做了些許的更動,有「婚姻墓場」、「墳墓婚姻」…等。第三、部分文字媒體只有刊出局部作品而未刊出全幅作品。並且所有的報導集中在「墓場」和「婚姻」的……反射性聯想上。(事後,他倒是喜歡記者們從題目中猜想作品意合的這種「創作」的行為。)
「解讀」用台語唸,可以變成「解毒」或「皆毒」
許多所謂「強勢的」文化、語言、或是……,容易變成「慣性的」文化、語言、或是……。這些「慣性」讓人不是用key開門,而是叫人用頭去撞門那般的野蠻、那樣的「沙文」。解密的key只有放下「強勢的」、「慣性的」、「沙文的」心態時才會看到。這尤其適用於看「弱勢的」、「創造的」、「文明的」圖或畫或人或……。對於一個六和彩的賭迷來說,是永不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獲「神秘數字」的機會的。一張粗糙的手繪藏寶圖,仍舊能讓人從標示地點的符號中找到他所想獲取的東西。-不管他(它)是否清楚地在表達,不管它(他)是以視覺圖像的方式或是符號象徵的方式來表達。同樣的,一首預言詩對於一個想知道的人而言,我相信他是不會以組構成詩的文字來按「圖」索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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